60 不就是智商吗
确实是史无前例的尴尬，老王用心良苦准备的生日惊喜被完美拆解，没捞着一句好话，风头全让“程咬金”抢了。换做是忽悠，肯定要炸毛了。
萧骊大概想抛个包袱，掩盖一下自己的罪孽：“啊……哥哥……你一直嘴上说不要……”
但是忽悠觉得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啊，老王这种神情绝对是真的生气了。他一时心急，握了一下萧骊的手，示意她别说了。萧骊也是识相地闭了嘴，然后一脸窘迫地看着老王。
老王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，逐渐恢复平静，但从他不自觉低垂的眼睑和往下耷拉的嘴角看来，原本的好心情是没有了。
这一动静，老王敏感地转动眼珠，忽悠早已放开萧骊的手，他还惯性地盯着手与手之间的间隙。
忽悠心里又是千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，呸呸呸，这干的叫什么事儿啊，拆别人台不说，还当面占人家妹妹便宜。
白起可能意识到了讲出来还不如不讲的好，赶紧救场：“你们这次真过分了昻，我都看不下去了，来来来快跪下！虔诚地忏悔！”
忽悠这下好下台了，把话对着白起说，其实是说给老王听：“怪我怪我，是我硬要买的，我不知道，真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作为克制的社会人，老王不会为了这种小事翻脸，心里不开心也要忍着。忽悠还没讲完，他已经仰起头来，对萧骊说：“没什么，你自己拿去换别的款就是了。”然后不再看忽悠一眼，转头走了。
忽悠和萧骊都心情郁闷，却只有白起叹了口气。
后来萧骊又被同学拉过去拍照，忽悠独自坐了一会儿。
天色已晚，本来应该告别了，但他见不到主人家。
眼睛环顾了几圈，终于在小院里发现老王的身影，不过手里拿的不是波子汽水，换成了Rochefort精酿。
忽悠走到老王身边，叫了一句：“兄弟。”
老王转头看他，眉毛上挑，眼神飘忽，在酒精的作用下，第一次显得不那么沉稳，这样的老王对于忽悠来说有点陌生。
“我没想拆你台的，我就想送萧骊一个生日礼物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老王仰头倒了一口酒，然后嗓音沙哑地说。
看到老王没有跟他一般见识，他觉得可以安心地走了：“你知道就好，你知道，那……那我溜了？”
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了几步，都快走出院子了，老王看着他，突然开口：“你喜欢萧骊？”老王靠在栏杆扶手上，答非所问。
忽悠没反应过来：“哈！？”
“长得像雷姆的你就喜欢，是吗？”
“我去，怎么可能啊！？你脑子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？”他一直是客观地觉得萧骊很可爱，某些时候也确实神似雷姆，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哪有那么标准化，不是像雷姆的女孩子他就会爱上吧。对萧骊大方，只是因为中间有老王这个连结点，是本着“你妹妹就是我妹妹”的心态啊。
老王的眸子终于有点温度，不再那么有距离感，只是不敢就这么相信：“你不用对我隐瞒，我……”
忽悠脾气都来了：“隐瞒什么呀，我就不可能喜欢萧骊，没有那种感觉好不好！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果断。以前没有认真想过，在凭着本能说出来以后，才知道自己的心意，原来是不可能喜欢萧骊。
“哦。”老王若有所思地松了口气。
难怪刚才老王反应那么大，这种怕好朋友挖墙脚的紧张感他大概理解，所以忍不住难过起来，他有那么差吗？这么怕萧骊被他拐了？
接着，老王像刻意泄露什么内幕一样，有意无意地暗示：“我爸只有一个女儿，他的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。”
忽悠冲着夜空大喊：“跟我有个毛线关系啊！”
老王呵呵笑了，“行吧。”然后叫了屋子里的白起：“帮我送他。”
白起比了个OK的手势。
“不用了。”
老王没理他，对白起吩咐：“送到家门口。”
白起很爽快：“放心吧。”
“不用，我能自己回去，我来就是自己来的。”
“来的时候天还亮，现在大半夜了，你听话。”
“有什么，又不是小姑娘……”话都不让说了，老王把他塞进车里了。
以为要关门的时候，老王又一次让他大跌眼镜。他倾身下来，帮他插上安全带。Rochefort精酿的气味萦绕在他身边，居然一点都不难受，甚至很好闻。
再抬起头，喝酒不上脸的老王也有了脑充血的即视感。
“里面还有客人，我不送你了。”
“知道啦，不用解释这些啊兄弟。”
白起今天超级nice，他们两个磨叽成这样，白起也没有不耐烦，而是静静坐在驾驶位等着他们磨叽完。
车上，忽悠跟白起吐起苦水。
“你说今天这叫什么事儿啊，吓得我差点尿了。你怎么光会马后炮啊，早给我通点气嘛。”
白起笑了：“这你就尿啦？肾不好吧？”
“这么恶意的吗，能不能，友好一点啊。”
“嗯……”白起想了一下，“你以为萧泽真为了这点事儿生气啊？”
“不全是吧，主要是怕我拐走他妹。”
白起噗呲一声，但不是笑出来，或者说是短暂的笑了，仿佛就是吐了口痰那么短暂。他说：“怎么可能啊，别逗我行不行。”
忽悠实诚地：“是啊，他刚才问我了。”
驾驶位上的人露出非常费解的表情，然后“啧”了一声。
“那你说呀，还能为了什么气我。”
白起赌气似的：“你们那么熟，你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，我怎么知道，别问我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......你这话说反了吧？”白起说他和老王“那么熟”，这是什么概念，他和老王相识不过几个月，难道还能超越“穿一条开裆裤长大”的感情？
“......”
“不是，你话说一半，你还是不是爷们儿啦？”
“……”
“还故弄玄虚？哈？这他妈是真男人的所作所为吗？”
白起并不受激，他半认真半玩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：“小炎，这个我真帮不了你。”
忽悠是这样理解的，这个话说得挺高明，拐着弯骂他呢，人世间有什么是帮不了的，不就是智商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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