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7 还冷吗
来到公寓楼下，忽悠正想下车，老王突然发问了：“萧骊的事情，你知道多少？”
老王还是想着从他这里收集情报的，忽悠把眼睛放在脚下的风衣上，嘴里嘀咕着：“难怪这么殷勤。”
尽管没看老王，也能感受到老王的注视，这时老王有点温柔，又有点委屈，用哄小孩的语气低声说：“我什么时候不殷勤？”
来自老王的反问，到忽悠这里真的成了一个问题，他撇撇嘴：“发脾气的时候吧。”
“对不起。我都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好。”老王的声音太温柔，会让人误以为他在宠溺。
“我……也不是……”忽悠感觉头皮都快脱离出来，酥麻得没了知觉。不知不觉之间，他的话居然演变成奇怪的欲言又止。内心在呐喊，醒醒啊！这他妈不是演杰克苏剧啊！
下一秒，他已经无法直视老王。
老王招呼都不打，突然伸手，握住了他放在身侧的爪子。他是手背向上，老王的大手就穿过拇指与食指的间隙，不轻不重地扣住了。脱了风衣以后，老王身上也是只有一件单衣而已，手却还暖。
老王看着他，“还冷吗？”
虽然只是问他冷不冷，但他觉得气氛变得很复杂。
忽悠努力不去瞎想这个动作引人误解的程度，不着痕迹地拿开手，认真地回答老王的问题：“不冷不冷。”
而后他弯腰，把脚下的风衣捡起来，不管不顾地丢到老王脸上，然后趁机开门跑了。不知道老王心理阴影面积怎样，反正是没有人上来阻拦。
一口气跑回家，躺倒在床上，忽悠一夜无眠。
突然感觉哪里不对，具体的说不上来，但某些模糊的疑问在心里逐渐清晰起来。
老王丢下所有东西，连夜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回来是为了什么？关心他冷不冷也就算了，还亲力亲为地感受一下？这波操作，忽悠没有办法用一个“真爱粉”来解释。
第二天，谢厉害来了。忽悠刚好咨询了这桩心事。昨晚事情很复杂，磕磕巴巴地讲了个大概。谢厉害边听，边无聊地观赏他的照片墙。
说完，谢厉害喝了口茶，不急不忙地确认道：你一说要出远门，不带他，他就连夜回来了？”
忽悠默默点头。
“他看到你跟他妹在一块儿，就爆发了？”
“昻。”
谢厉害皱着眉头看他。
忽悠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，大肆诉苦：“你不信对不对，我也不信啊。他防我跟防狼似的。上次她妹过生日，我不是送了个礼物吗，跟你一起去买的那个，然后他迷之生气啊，就怕我拐走他妹，搞得我自卑得一匹。”
“没这么简单吧。”谢厉害是事不关己，一点不怕事大，开口就把他的心悬起来了。
“……不会是什么依赖性心理疾病，什么人格障碍之类的吧。”
“我刚才还奇怪……”这个时候，谢厉害动手把老王那张雪地照片拿下来，放在忽悠手上。“你看看。”
“……”忽悠手握照片，目瞪口呆。现在是看照片的时候吗？
谢厉害完全不卖关子，当即说：“老王喜欢你啊，白痴。”
忽悠呆萌地说：“这我知道啊。”
“你知道个屁！看看这个照片，正着看是不明显。但是这样……”谢厉害移动了一下位置，把照片倒过来了。
忽悠按谢厉害的指引品鉴着这张照片，然后他动了动喉结，连咽两口口水，雪地里用树枝勾勒的爱心形状牵动着视觉神经，血液冲到大脑，直至头皮麻木。
谢厉害在撬开他有限的认知，试图提出一种把一切不寻常现象合理化的可能性。
忽悠下意识地否定这种可能性：“……哦，我想起来了，这是我叫他画的。那次直播，我让他画个爱心的。我们直播是很gay的。”
谢厉害翻了个白眼：“真气人，那他干嘛不在正中间画一个呀，非得那么隐蔽，心里没点事儿用得着这样吗？”
忽悠几乎站不稳了，他一屁股坐到身后的办公椅上，嘴里念着：“不是不是，他不是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不是啊？”
忽悠匆忙在脑海搜罗出了不少证据：“他之前交过女朋友，对了，他还说过被一个男人表白想跑。”
谢厉害质疑：“是不是啊。”
“……”
半晌，谢厉害“啧”了一声，“这样吧，你约他出来。”
忽悠猛的抬起头：“你要干什么？”
“试试他。”
忽悠干笑一下：“这就不太好了吧……”
谢厉害不死心地游说：“有什么不好的，你都说了，老王不可能是gay，那就相当于买个保险了。你心里这么不三不四的，还能好好做朋友吗。我们又不是直接跑过去问他，只是旁敲侧击，他又不知道，你怕什么。”
“我不是怕，是不想这样，也没必要。”行走江湖最主要诚心诚意。谢厉害说的不无道理，但忽悠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，基本弃用。
安静了一会儿，谢厉害阴森森地来了一句：“其实我也觉得老王看不上你这样的……”
忽悠受到了暴击，失了的魂魄都回来了，就想打人：“你他喵的……”
谢厉害悻悻地走出了房间。
评论(1)